为什么,一提到唐霜霜,陈延锋就会无条件的维护她?
唐小露分明站在人群里,却感觉身处孤岛般孤立无援。
她泪一滴滴往下滚:“可陈延锋,我才是被欺负的人啊……”
陈延锋充耳不闻,对着所有人沉声开口:“这件事到此为止!”
一听这话,围观的人都啧啧两声走了。
顿时,喧闹的小院就静了下来。
深夜田间的风带着凉意,一寸寸吹冷唐小露的心。
她闭上眼睛,泪却止不住:“陈延锋,我弟弟是智力有缺陷,但他才十岁就知道维护我,而你明明眼不瞎心不盲,却从来不肯相信我,哪怕一次!”
她想卖了人参替弟弟治病,他却宁愿大义灭亲,也要让她坐牢。
而如今,唐霜霜差点毁了她的一生,他却不肯让她找公安。
他的爱很沉重,也很深刻,可惜只对唐霜霜。
陈延锋喉结滚了滚,想说什么。
可唐小露只是抱起了唐允,步伐沉沉地走进了屋里,用力关上了门。
隔绝一切喧嚣与嘲笑。
之后,流言蜚语几乎将唐小露彻底淹没。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始终伴随着:破鞋、偷情、被人抓奸在床。
唐小露的心都被这些流言伤透了。
她每次上去理论,这些话不会消停,反而越传越离谱。
唐小露只能卖力地开垦着西山的那块荒地。
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在土地里!
整整十天,她手上的水泡磨了几层,甚至结了茧子。
而那块属于她的地,马上就要开垦好,可以种花生和红薯了。
唐小露扛着锄头,欢喜的拎着种子就要播种。
不想唐霜霜和唐奶奶突然带着记分员赶来。
一群人乌泱泱的通知她:“唐小露,从现在开始,西山这块地以后归唐家老宅播种!”
唐小露难以置信得握紧农具,哑声问。
“为什么……这块地是我的,我马上就要开垦完了,为什么突然要让我去别的地方?
可社员们还在鄙夷的对着她指指点点,没一个人回答。
唐奶奶趾高气昂得嗤笑:“当然是因为你搞破鞋还想污蔑我家霜霜!这块地就是赔礼!”,
唐小露语气顿时沉了下来:“我没有搞破鞋,是唐霜霜想害我!”
唐奶奶眼睛一瞪,嚷嚷起来:“你们家团长都不让你报警,你还敢说你没搞破鞋!?”
一句话,登时让唐小露哑口无言。
无力感深深袭来,她只能顶着这误解,提着农具离开。
到家门口时,陈延锋的声音突然传来:“唐小露!”
唐小露转头看向陈延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淡:“陈团长,有事吗?”
四目相对。
陈延锋的表情微动。
他掏出一卷整齐的大团结,塞进唐小露的手心:“这里是我这个月的津贴,一共一百二十块
唐小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钱上的暖意似是顺着皮肤涌进入心口,竟然让她鼻尖发酸。
她忍不住地想,陈延锋是不是知道了西山的事情?
又或者。
是不是他的心里,也已经装下了小小的一个她呢?
唐小露立即喜笑颜开:“谢谢你,陈延锋。”
她说着,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软甜且带着凉意的唇从侧脸传来,陈延锋表情突变。
他慌忙推开唐小露:“你做什么!”
唐小露瞬间尴尬的绞紧手指:“我……”
但不等她把话说完,陈延锋就已经转身大步离开。
唐小露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
可一看手里的大团结,她又兴冲冲的回了家。
只要她肯努力,迟早有一天陈延锋会爱上她!
第二天。
上工时,村里的大喇叭忽然响起大队长的声音。
“为了提高秋收速度,村里决定考试选拔一个记分员,有想法赶紧的来大队报名参加!”
唐小露望着手里的农具和手心里血泡的痕迹,心中一动。
记分员的活儿不重,还每天都是满公分。
要是她考上,就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弟弟。
想到这里,唐小露赶紧朝着村口去。
抵打时,大队的屋子外已经围满了人,唐霜霜和陈延锋竟然也在。
见到唐小露,陈延锋剑眉微拧:“你怎么来了?”
唐小露想到了昨天的那一幕,耳垂稍红,轻声道:“我来报名参加考试。”
唐霜霜瞬间惊讶的提高音量:“可堂姐不是文盲吗?”
陈延锋的眉拧的更深:“唐小露,你不识字怎么考记分员?回去!”
唐小露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忍不住握紧了手。
她现在是文盲没错。
但上辈子为了追逐陈延锋,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
更何况,就算她是文盲,难道连参加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吗?
唐小露死死捏住锄头:“陈延锋,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一定考不上。”
陈延锋喉结滚了滚,还没开口。
唐霜霜赶忙上前替陈延锋解释:“堂姐,你误会了,延锋哥应该就是怕你丢脸吧,毕竟你……
话没说完,但贬损的意思唐小露已经懂了。
陈延锋也望着她道:“你要是嫌累,就不用去西山上工了,等我有空,以后在家教你识字。”
他没有正面回答,话里却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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