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婆婆半开玩笑地问道:“小昙,你到底为什么看不上令施呀?我看那个男孩子也没比令施好到哪里去呀?”
孕妇安昙两手一摊,啧啧道:“太熟了,下不了手呀。”
婆婆的目的达到了,孕妇安昙的俏皮话也让气氛轻松下来?s?,整个餐厅回荡着婆婆爽朗的笑声。
其实安岁是承婆婆的这份情的,她知道自己心里有疑虑,但是又不好直接问,所以直接由她来开口,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平心而论,安岁真的很满意这段婚姻。
容令施温柔体贴,婆婆也很好相处,也并不会像其他豪门那样,结了婚就逼着她生孩子,相反,他们都很支持自己的工作。
除了没有爱情,几乎可以打满分。
但是……
安昙,安岁,这两个名字太过相似,由不得她不多想。
据婆婆说,安叔叔前几年陪着太太一起去山上的疗养院住了,他太太身体不太好,山里空气好,有利于病情恢复,所以现在隔壁的房子空了有三年多了,暂时住不了人。
安昙作为一个孕妇,不管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出于邻居之间的照顾,当晚名正言顺的留宿在了容家。
安岁洗完澡回到房间,容令施已经半靠在床头,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翻着手头上的一本书。
见她走过去就放下了书,从她手中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累吗?”
她为了今天陪容令施回老宅过生日,连续上了24小时的班,回到家也没休息,又熬了一个白天,一直到现在,已经快要36小时没合眼了。
“还好。”她说。
容令施的动作很温柔,语气比动作更温柔:“那天在医院,时间太紧张,我就没跟你说安昙的事,她是特地从国外飞回来给我过生日的,没想到从机场回来的途中就出了车祸。”
“哦,这样啊。”
所以,那天晚上他急匆匆出门,根本就不是公司有急事,而是去机场接人的。
容令施说:“我跟安昙,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说道“朋友”两个字的时候,他说的很慢,也很重,像是故意强调一样。
安岁应了一声,缓缓道:“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大老远的从国外飞回来给你过生日,的确不是一般的交情。”
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耳边传来他低沉却迟疑了一下的嗓音:“……嗯。”
“对了,”容令施岔开话题:“你之前说,有生日礼物给我的,今天都快过去了,礼物在哪里
安岁想起钱夹里的那张检查单,交握着的指节微微泛白。
“没准备啊?”容令施轻笑:“算了,我们安大医生可是个大忙人,能专门腾出时间赏脸陪我吃顿饭,已经算是很好的生日礼物了。”
“容令施,我下周请了一周年假,我们出去玩几天吧。”
容令施有些吃惊:“你不是最近正在忙你那个报告?有时间吗?”
“我能安排好。”
容令施想了一下,点头:“也好,我们结婚的时候就没有度蜜月,这次正好补上。”
“好。”安岁反问:“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下周才去,我这周提前把工作安排一下就好。”
“那就好。”
容令施道:“明天你什么班?”
“我跟别人换班了,明天休息。”
容令施说:“明天我们高中同学聚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当了三年的容太太,安岁还没有见过他的同学和朋友,主要是因为她工作忙,而且她也觉得没什么必要。
不过这一次说好的生日礼物她临时爽约没能兑现,她就答应了下来:“好。”
连轴转了两天一夜,这一晚安岁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了人。
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算罕见,她是个医生,病人什么时候需要,她就得什么时候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她跟容令施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几乎说不上话。
洗漱好,下楼,婆婆对她说:“安岁醒了啊,令施已经在门口等你了。”
安岁应了一声,快速出了门,果然看到那辆熟悉的白色卡宴。
她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想上车,却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里面的人也被她吓了一跳:“安医生?”
“……安昙小姐。”
安昙今天应该是特意打扮过,虽然孕肚稍大,但是穿了一条大红色的连衣长裙,乌黑的秀发披散下来,还化了个淡妆。
只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声音也带着鼻音:“那个,我今天也要去同学聚会,令施正好捎我。”
安岁这才想起来,容令施跟安昙小学到高中都同班,他的同学聚会,同样也是安昙的。
只是,捎可以,可一辆车副驾驶的位置,基本都是默认是女主人的。
安岁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但没看到安昙有换到后排的意思。
她轻声提醒了一句:“安昙小姐,后座地方宽敞一些,你坐的也会比较舒服。”
安昙突然灿然一笑,撩了一下头发。
卡宴是SUV,底盘偏高,安昙坐在副驾驶上,几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晕车,坐不了后排。”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安昙似乎跟昨天很不一样。
似乎对她微微有些敌意。
安岁心里微微一刺,面上仍旧保持着微笑,“那安昙小姐的意思是?”
“委屈安医生这阵子先坐后排吧,行吗?照顾一下我这个孕妇。”
“……这阵子?”
“嗯,”安昙状似无意道:“我好几年没回国了,这趟回来准备多待一阵子,而且我也不想在国外生孩子,宝宝还是上国内户口比较好。”
她现在六个月身孕,到足月生产,再到坐月子,也就是说,她要在容家住小半年?
“那安昙小姐是准备就在容家坐月子吗?”
“我爸妈都在山上的疗养院,我只能先借住在容家了。不过老宅离市区有点远,做产检不太方便,我听说你跟令施现在住在市中心,那里距离医院很近,我想之后安胎和坐月子都先借住在你们那。”
这一次,她没有问“行吗?”“可以吗?”,是肯定的语气。
仿佛这件事已经决定好了,只是知会安岁一声。
安岁偏了偏头,看向驾驶座的容令施:“令施,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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