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风和日丽。
温知意裹着樱桃红锦缎旗袍,她肤白貌美,这嫣红色中和了久病的苍白,将人衬的更加明艳。
几乎她一下车,周围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傅庭深站在门口,表情冷漠阴沉,此时此刻的温知意在他眼里比蛇蝎还要毒。
离婚的手续办理的很快,从民政局出来,温知意拿着那个小本本仔细端详了会。
傅庭深冷笑着讥讽:“后悔了?也是,离开傅家,你还能去哪儿,温家恐怕早就不待见你这个女儿了吧。”
温知意清澈透亮的眸轻轻抬起,唇角微微上扬:“送你个离婚礼物吧。”
傅庭深以为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嫌弃的皱眉,却在看到温知意递过来的东西时猛地僵住。
那是一根很细的针。
“林袅袅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帮她把你那些套都扎破了,她怎么能如愿以偿呢?”
温知意笑了,这是结婚三年傅庭深第一次见到她这么随心自在的笑。
然而这笑容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尽管这三年傅庭深每日夜不归宿,甚至故意在她面前和林袅袅秀恩爱,但从未想过跟她离婚,因为温家的权势在那,就算温知意再不受宠,她也是温家的人。
可林袅袅怀孕了,他本就觉得这么多年没给她一个名分亏欠她,怎么舍得再让她为自己打胎,再加上现如今温傅两家股价稳定,深思熟虑下他决定离婚。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局。
温知意设下的局。
联想到她昨夜说的话,傅庭深甚至怀疑从三年前开始她的目的就是逼自己离婚。
温知意弯腰掸了掸衣角落下的一片绿叶,她身形纤瘦,弯腰时露出细白的后颈。
傅庭深忽然眯起眼,盯着后颈状似咬痕的红印看,半晌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咬牙切齿地扼住她的后颈:“谁弄的!”
温知意秀眉蹙起,脖子被人掐住,呼吸不畅,她抬腿往男人致命的位置一踢,傅庭深猝不及防的吃痛退开,盯着她的目光仍旧凶狠阴鸷。
温知意贝齿轻磨,有些不悦:“我们已经离婚了。”
傅庭深:“是不是傅晏深!”
温知意冷下脸:“跟你有关系吗。”
傅庭深气得牙关颤抖:“好啊,你和傅晏深给我下了一套,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吗?当初婚礼时我就觉得这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没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温知意,我出轨,你又比我好得到哪去?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和袅袅结婚了!别忘了你才是第三者!”
温知意抬眸:“三年前傅家资金链是断裂了,但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若和林袅袅是真爱,又何必求着娶我?这三年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跟我提离婚,但你没有。明明是你自己自私自利既舍不得温家的权势,又想要抱得佳人在怀,傅庭深,天下的便宜事你都想占?”
说完温知意便转身走进车里:“常叔,开车。”
她神态疲乏,精神却是雀跃地,三年了,她终于彻底摆脱了傅家。
温常好奇地问:“小姐,傅庭深怎么突然主动提离婚了?”
温知意唇角微弯:“林袅袅怀孕了。”
“什么?!”温常闻言气得不轻:“傅庭深背着你养情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人弄怀孕了,他……”
“是我弄的。”温知意打断他,平静地说:“只有林袅袅怀孕,傅家才会在两相权衡之下选择最利于他们的一个。”
当初傅老爷子离世时遗嘱写明如果傅家有后,那将额外继承一份遗产。林袅袅的肚子不争气,那就只能她在中间推波助澜了。
按照傅长林和秦优贪财自利目光短浅的性子,一定会在傅庭深面前鼓吹让他跟自己离婚。
温常跟在温知意身边二十多年,几乎立即明白了这其中的曲折,他点点头转而又想到了傅晏深:“那岂不是小傅总得少继承一笔了?”
温知意扬了扬眉:“您到底是傅晏深的叔叔还是我的叔叔呐?”
温常嗐了一声:“我这不是怕小傅总知道了又跟您闹嘛。”
温知意美目微转,唇角勾了勾,不知在说谁:“小狗脾气。”
温常没听清:“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温知意说:“您帮我再跑一趟傅家,把粥粥抱过来。”
到了傅家,温常下了车:“小姐不进去了吗?”
“不了,看他们烦。”温知意回,末了又交代一句:“别跟他们动气,不值当。”
温常刚进傅家大门就发现傅家的佣人把温知意的东西全部扔在了院子里,看到好几条温知意喜欢的丝巾掉在地上弄脏,他心疼的不行,气的想要跟他们理论,可想起刚才温知意嘱咐的话,硬生生忍了下来。
把地上乱糟糟的东西收拾好,又进屋把笼子里的粥粥抱了出来,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温常才走出傅家。
温知意从温常手里接过粥粥,在它毛茸茸的头上揉了揉,猫咪往她怀里拱了拱,撒娇般叫了一声。
温知意轻笑了声:“和你主人一样黏人。”
如今她刚从傅家搬出来,加上从傅庭深手里分来的房产她都托人去卖了,一时半会找不到落脚地,就住到婚前她购置的那套公寓里。
这几年其实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在公寓里度过的,所以东西也算齐全,拎包就能入住。
屋子黑漆漆一片,温知意开了灯,把粥粥放在地上,小猫咪早就对这里轻车熟路,四处乱窜也没碰掉东西。
今天累了一天,温知意洗了澡喂完猫咪就躺在床上,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后,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吹了风的缘故,她一直睡得很冷,纤瘦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缩在被子里。
迷糊中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温知意隐约觉得像是有人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过去。
后背就像是贴上了一块火炉,热烘烘的很暖也很舒服,原本想要挣扎的温知意放弃了抵抗。
那火焰的源头却像是不知足的餍兽,手掌不安分地探了进来,细碎的吻沿着背脊蔓延,在后腰上舔歯揉弄。
温知意身体发热,头疼的厉害,腰上传来的痛感将她从梦中拖拽出来,她缩了缩脖子,咕哝一声:“粥粥,别闹。”
耳畔传来一声闷哼,温知意感到腰上的那股力量消失,以为是粥粥走了,一口气还没喘匀,耳垂就被人叼住。
温知意娇躯无意识颤了下,那是她的敏感点,只有傅晏深知道。
傅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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