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漪气得胸腔都在发抖。
她明明是在他们分手后才和苏西宴在一起的,名正言顺。
哪里成了破坏军婚的第三者了?
沈竹漪转头看向苏西宴,希望他能解释两句,可回应她的,只是破旧的吊扇吱吱呀呀转动的声响。
霎那间,她只觉得讽刺又悲凉,狼狈逃离。
第二天,沈竹漪才打起精神来到医院。
迎面遇上苏西宴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上坐着简宜婷。
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简宜婷手指上,属于她的那枚结婚戒指还带在简宜婷的手上!
眼睛被刺痛,心也仿佛被针扎得密密麻麻的疼。
忽然,苏西宴好似注意到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沈竹漪屏住了呼吸。
她站在原地,想等着苏西宴出声。
可下一秒,苏西宴就收回了目光,转眸看向简宜婷。
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温柔,让沈竹漪的心跌进了深渊,如坠冰窟!
夏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彻底凉了半截。
她逃也似地躲到办公室,闭上眼,不去看,是不是就不会让自己那么难过。
可翻涌的苦涩情绪还是无法压下。
半响,沈竹漪来到窗户边,刚想要把窗户关上。
手却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攥住。
触及到来人手上的戒指,沈竹漪猛然回头,胸口骤然起团火:“苏军长过来,是想听我说恭喜吗?”
苏西宴皱眉,沉声解释:“戒指有助于宜婷病情治疗,等她病好了,我会拿回来。”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再托人去买一对新的。”
这是苏西宴第一次作出解释,沈竹漪明白苏西宴是想要她的理解。
可是一想到简宜婷警告她的话,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为什么不能和她说清楚?她失忆了凭什么要我受委屈?”
“要是她一直不恢复记忆,你难道要一直和她处对象?然后假戏真做?苏西宴,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该怎么办?”
沈竹漪的话很急,好像是要把她这段时间受得委屈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苏西宴神色冷了下来:“我只是配合她治疗,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
一句话将沈竹漪的所有还没来得及说的话都堵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苏西宴,像是妥协了一般。
有那么一刻,她是想要分手的。
但最后还是舍不得,她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见苏西宴。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尽量避开苏西宴和简宜婷,以为只要看不见他们,心就不会疼,可心还是像是扎了刺一样,一直隐隐作痛。
她无处发泄,只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当中。
在沈竹漪整理完所有的病例档案时,门被敲响。
是院里的黄主任,看着她欣慰地说:“小沈啊,总部那边要挑选各地优秀医生骨干培养。”
“我记得你一直想去总部学习,只有一个名额,我向苏军长推荐了你,你等会就把报名表交上去吧。”
总部战地医院拥有最全的医疗设施和优秀人才,是所有医学工作者最向往的地方,沈竹漪也不例外。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下午就填好了报名表去找苏西宴。
“苏军长,这是我的报名表。”
沈竹漪将报名表放在苏西宴的桌上后,就打算离开。
苏西宴却叫住了她:“等等。”
他将她的报名表退了回去:“因为只有一个名额,军区已经决定让苏医生去了。”
沈竹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苏西宴是想要她放弃这个机会。
“为什么?总部战地医院的选拔不是年年都有,优秀者居之,凭什么你们就私下决定了,就要我放弃?”
“她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
沈竹漪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意思?!”
“你有家世,还可以通过别的机会进入总部战地医院,但是苏医生不一样,她家境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困难,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多久。”
苏西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沈竹漪的心就如同坠入了冰天雪地。
自从三年前她进入川南军区战地医院,她听过无数人议论她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
她从来没在意过,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她的实力。
可却从没想过,苏西宴也是这么想的。
沈竹漪突然就笑了,笑得无比苦涩:“如果我坚持要报名呢?”
苏西宴沉默了会,拿出一张调职表:“那你就调离川南军区战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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