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的后山上,残垣断壁间,飞来了一只白鸽。
那白鸽飞入秦府后山的墓碑中,稳稳地落在了秦鸢夕的手上。
她将白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下,打开一看。
南风静候在一旁,只见片刻后,秦鸢夕的脸上渐渐地浮现了一个笑容。
她将纸条递给了南风。
“柳溪月已经被沈砚尘关进诏狱审问了。”
“我就知道以沈砚尘的性子,必会睚眦必报。”
南风低着头,在秦鸢夕看不见的地方蹙起了眉头。
他知道她恨沈砚尘,却依旧不喜欢她这么了解他。
秦鸢夕转过头,朝南风笑道:“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这幅好戏吧。”
“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说也要亲眼看着她死才行。”
南风点点头,将纸条放在撕碎往空中撒去。
……
秦鸢夕在锦衣卫的引导下来到了诏狱,刚走进地牢。
她就被沈砚尘一把抓住了手腕。
南风眼睛一紧,手里的剑眼看着就要出鞘。
秦鸢夕朝他抬起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沈砚尘压根没看南风,他迫使着秦鸢夕看向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
“南风为什么会跟着你?”
沈砚尘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盯着她的眼睛。
却发现怎么都看不懂她眼里的东西了。
那双眼睛冷漠冰寒,仿佛没有半点感情。
像是死了一样。
突然间,那双眼睛弯了弯,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样。
“沈大人,是后悔当年没把他打死?”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沈砚尘皱了皱眉,眼中满是苦痛。
大错铸成,这些全都是沈砚尘永远也挽回不了的。
他深深闭上眼,放开了她的手腕。
秦鸢夕恨恨道:“你以为你愧疚心痛这样就够了么?”
“不,远远不够!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慰藉秦家四十七条性命的在天之灵。”
沈砚尘深邃的眸子看向秦鸢夕,他沉声缓缓开口。
“你终于承认了,你就是方好。”
秦鸢夕一愣。
她看向沈砚尘,对她的身份,两人都心知肚明。
秦鸢夕别过眼,神情冷淡。
“沈指挥使怕是忘了,五年前秦侧室就已经离世。”
“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西域一个普通医女罢了……”
沈砚尘却猛然抓住了秦鸢夕的手,揽住她的腰,用指尖不断摩挲着这张陌生的脸庞。
“你就是方好!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你就是她,你恨我,骂我,怪我,都是我应得的!”
“是我做错了事情,我不怪你……”
南风的眉头紧皱,将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声音里带上了冰寒的杀意。
“沈砚尘,放开她。”
沈砚尘却不管不顾,他将秦鸢夕抱得那样紧。
就像是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他害怕……
他害怕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方好又再次离他而去。
她像极了空气中的一缕烟,哪怕他用尽全力也抓不住那缕烟。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真的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
人跟榆树是一样的,心空了还能勉强立着。
旁人以为下个春天,它就能发芽。
其实它早就在那个冬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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